生為變態，我很抱歉

古川五勢（2020)。無意間變成狗，被喜歡的女生撿回家，第五話、第八頁。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我們家族曾認真考慮移民加拿大以避免台海危機。而當時我的年紀還很小，正處於對穿裙子的那群傢伙沒啥好感的階段。

 

某年的暑假，我跟哥哥以及他的朋友搭公車到新竹市區的百貨公司，購買爆走兄弟的週邊產品。

 

身為幻想自己的軌道車能使出旋風衝鋒龍捲風的小朋友，當然要在熟讀遊戲雜誌目錄後，親身到百貨公司的玩具專櫃朝拜，才稱的上是正統王道。

 

買了來路不明的底盤或路邊攤盜版零件還洋洋得意的四處炫耀，是會被班上同學唾棄的。不過拆了抽水馬達的滾珠培林當前翼導輪或自己買銅線來纏馬達的強者，不在此限。

 

然而，為了買玩具而第一次搭上的公車，卻也差點成了最後一次。因為都市區公車的兇猛程度，遠超乎我的想像。

 

人生第一次踏上的客運，車上可真謂人滿為患！連走道都站滿了乘客，怎可能有我的容身之地？想當然爾，最後的位置也被哥哥和他的朋友佔去。

 

家中有兄弟姊妹的應該都知道，大哥、大姐這種角色，要嘛不是太寵弟妹，要嘛就是整天把他們當沙包打。流浪貓很不幸，剛好屬於後者。

 

身為弟弟的我，只能被哥哥嫌棄的揮一揮手，叫我自己到旁邊去罰站，讓我獨自在驚濤駭浪般的公車上生存。

 

牛頓物理告訴我們，重心位置越高，操作者越容易調整平衡。就像將球棒立在掌心中，看誰平衡比較久的遊戲。

 

而國小不到三年級的我，身高自然不高。因此相較於其他正常體型的人，難以維持平衡的我，就像撞球般在走道上被甩來甩去。

 

剛開始還好，司機很含蓄

 

直到公車出了巷弄、駛向康莊大道，司機阿伯的油門就像軍隊的排長那樣，整天在那邊「到底～到底～」的沒停過，銀行三點半也不是這樣趕的吧？

 

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被嚇到腳軟。當然，我也沒天真到奢望周遭的乘客伸出援手。因此我就抓著沒把手的椅墊，盡量在不干擾其他乘客的情況下維持平衡。

 

人之所以為人，在於強大的學習能力自我糾正的意識

 

在公車上站穩腳步，其實就跟騎腳踏車一樣，多摔幾次就會了。但造化總愛作弄人，因為靠站後，上來的是一群穿著白色短袖襯衫和黑色百褶裙的女高中生。

 

「好熱喔～」上車的姊姊拉起領口，一前一後的搧風納涼

「今天班導有夠機的耶」「對呀！」

「分我一點啦，小氣鬼！」

「妳那邊有沒有...」

 

就這樣，剛上車的大姊姊海嘯，嘰嘰喳喳的把我擠到公車最後面，那最陰暗、邪氣逼人，被稱為「王座」的最後一排座位。

 

這麼恰巧，位置上坐著一排共五隻太妹。靠窗戶那位應該是大姐頭的角色，一臉愜意的橫躺，佔了兩個座位。

 

「...」

「...」

「...」

 

上衣沒紮、衣衫不整

外套綁腰間、項鍊掛胸前

染髮、耳環、五顏六色的指甲和掛吊飾的掀蓋式手機一應俱全

渾身充滿了不良的氛圍

 

王座上的太妹們冷眼、竊竊私語的盯著我看，不時發出戲弄小動物的笑聲。我感覺自己從鞋子到頭髮都被品頭論足了一遍，那種被視線被打量的不悅，讓我渾身不自在。

 

「嘿～」大姐頭的臉上掛著淡淡微笑，半闔著眼向我招手「過來」

 

『嗯，看來我今天死定了』當時我內心無比確信

 

彷彿中了魅音，我顫抖著雙腳緩緩朝她走去。

 

「！！～～激～～！！！」

 

司機突然在紅燈前急煞，我就像被原力吸走那般順著慣性，朝車頭的位置踉蹌跌去。謝謝你，牛頓...還有司機，否則按照本本定律，我的下場大概會像這樣：

 

sky_freedom_ (2019), Joshi Kōsei Rich Thots, p3.

 

然而，上天如果很愛作弄人，那祂一定是高木同學

 

因為這次煞車的太快太急又太長，導致我沒辦法站穩腳步，直接撲向另外一位高中大姐姐的懷裡，用臉擊中她的肚肚。

 

「阿 ❤」印象中她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然後我也悲慘的仆倒在地。等我回過神來，抬頭看到的景象大概像這樣：

 

古川五勢（2020)。無意間變成狗，被喜歡的女生撿回家，第十二集、第四頁。

 

 

被我擊中的大姊姊，此時的狀態大概是這樣：

中村力斗（2020)。超超超超超喜歡你的100個女朋友，第九集，第十六頁。

 

因為我倒地的同時，順手把她的裙子給扯下來了。那一瞬間，四周一片靜默，我看著手上的裙子、看著大姊姊的怒顏...『阿，死定了』的絕望感在度湧上心頭。

 

「對對對對對不起，大姊姊，我不是...不是...嗚嗚嗚」

 

這可是誠心誠意的道歉，這種公共場合意外把高中大姊姊裙子扒下來的行為，我就算賠償她十輛軌道車，對方也不見得會放過我。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大姊姊看我哭的這麼慘，心軟了、拳頭也放下來了。她挑著眉毛瞪著我，滿臉羞紅的把裙子穿好。看到狀況沒進一步惡化，四周的乘客很有默契的各自散開，對大姊姊身上的那塊意外位移的輕薄衣物視若無睹。習總倒退加速師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有點手足無措。

 

只見她左手抓著拉環、右手摟住我的頭，不發一語的把我抱在懷裡。

 

「咦，大...姊姊！？」驚嚇之餘，我奮力掙扎

 

「抱住我」她冷冷的看著窗外「不然等一下又要跌倒了。」

 

此時的我只能乖乖聽話，畢竟年長的女性對小朋友來說總有莫名的說服力，更別說是孤狼型的大姊姊。

 

但我實在太矮了，只能膽顫心驚的輕輕抱住她的屁股

她的身體抖了一下，但表情沒變

毫不在意的盯著窗外無聊的街道風景

我的臉就貼在那豆腐般軟嫩、有彈性又平坦的肚肚上

靜靜的站著

 

由於大姊姊沒紮衣服的關係，因此手舉高的同時會露出側面的小蠻腰和肚臍；從飄盪的襯衫下擺望去，可以撇見她淡粉色的胸罩。

 

大姊姊的肌膚有點冰涼，但又能感受到她體內透出的溫暖。且可能因為流汗的關係，讓她的身體有滑溜的感覺和香香的味道。

 

我就這樣被她抱在懷裡，安祥的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騷動驚醒，原來是大姊姊們要下車了。車門開啟，學生們魚貫下車。

大姊姊似乎也想離開，但那冷淡、游刃有餘的表情卻在此刻變的有些慌張，一邊東張西望、一面憂心的看著我，似乎在找什麼。

 

「交給我吧」穿著黑色套裝和窄裙的長髮 OL 朝大姊姊揮手，臉上掛著半瞇眼的笑容

「這邊有位置，比較安全哦！」坐在她旁邊的女子輕快的附和

「...嗯...」大姊姊豎著眉看著她們，充滿了戒心

 

但眼看司機要發車了，她也只能把我交給座位上的女上班族。最後大姊姊蹲在我面前，用袖子擦了擦我眼角的殘淚

 

「男孩子不可以這麼愛哭」她嚴肅的捏了我的臉

 

因為剛從她懷中睡醒的關係，我茫然的點點頭，目送大姊姊下車。她頭也不回、帥氣的走下階梯。但在車門闔上之際，卻回首對我暖暖一笑。

 

「小弟弟」長髮的女上班族揮了揮手「這邊」

 

大姊姊雖然離開了，但我與公車的戰鬥還沒結束。我走向那兩位願意提供協助的女性，此時才想起來，這輛公車是標準的兩人座，根本沒有多餘的位置。

 

「可...可是」我無辜的看著她們「已經沒有位置...」

「呵呵～這邊有呀」

 

穿黑色套裝的女性把我抱起來，像玩偶般摟在懷裡。

 

「你看，坐在姊姊的大腿上，就不會跌倒了喔！」她把臉貼在我耳朵旁，輕聲細語。

 

從她口中吐出的，是女性特有的甘甜芬芳；從背後傳來的，是男性夢寐以求的柔軟觸感。

 

黑色翻領套裝，絲毫遮掩不住那讓人怦然心動的曼妙身材；白色的襯衫，也抵擋不住她熾熱的體溫。

 

「欸，要不要和姊姊一起...」

 

 

--

 

「碰！」

「醒了沒？」經理毫不留情的將一大疊資料重摔在我的桌上。

「ㄒ...一...醒...醒了...」被驚醒後我揉著眼睛，試圖讓瞳孔重新對焦。

 

「搞不清楚狀況耶，都什麼時候了，公司期末審查！你居然敢睡午覺？有時間睡覺還不趕快把報表整理好交上來！都幾歲的人了，又還沒成家立業累什麼累！現在年輕人真的過太爽！」

 

「好的，下班前我會把資料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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